第一次见面

东天帝君府。

冷鸳看着躺在床上浑然不察的孩子，眼中意味难明。

“冷鸳姑娘，帝子眼疾乃是先天不足，若想救治，天地间唯有您的眼能相合！”

医仙的话响在耳畔，冷鸳不知他所言是幸还是不幸。

用她的眼来换么？

“娘亲，灏灏的眼疾当真能治好么？”孩子声音稚嫩带着丝丝的害怕。

冷鸳听的心中一涩，将孩子抱入怀中道：“灏灏乖，娘亲保证，你的眼疾定会好。”

“嗯，灏灏相信娘亲。”灏灏重重的点着头，小手抓着冷鸳的小指道，“那是不是灏灏的眼疾好了，便能见到父君了？”

父君二字一出，冷鸳脸上的笑落了下去。

她已有百年未曾见过那人了……

“会见到的。”冷鸳掩去眼中的失落，柔声哄着灏灏。

不知多久，灏灏睡了过去，冷鸳轻抚着他的眼，心思微定。

起身出门，她直奔着东侧正殿而去。

殿前，冷鸳被拦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声声软语，心痛难当。

夜风陡峭，吹得她遍体生寒。

良久，殿门才被拉开，男人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战漠北，我有事想同你说。”冷鸳走上前，拦在男人身前。

“跟我来。”

战漠北扫了眼冷鸳，细心的带上了殿门，转身朝着另一侧偏殿而去。

冷鸳将他的柔情看在眼中，却不敢多言一句。

她沉默的跟在他身后，眼中尽是他宽厚的背影，神思冗长。

“何事？”战漠北看着出神的冷鸳，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可冷鸳没瞧到，还在为他今日的好脾气而怔愣。

“治疗灏灏眼疾的法子我已经寻着了。”

战漠北闻言眉心一皱，眼中的厌弃结实的戳痛了冷鸳的心。

灏灏是他们二人的孩子，可从生下至今五百年，战漠北不曾去看过一眼。

冷鸳不知战漠北为何会成如今这般，明明两人成婚前那般恩爱，浓情蜜意时也曾说过日后许许。

可大婚之后，一切都变了……

冷鸳压着喉间的酸涩，哑声道：“医仙说可将我的眼换给灏灏，届时，他便能瞧见。我来寻你只是希望，换眼之后你能去看看灏灏，不论你我如何，他终是你的孩子！”

战漠北闻言神色微冷：“用你的眼？！”

“是。”冷鸳瞧着他的异样，只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心中一暖，“我是天地灵气所化，没了一双眼不碍什么。”

“不准。”

“为何？”冷鸳蹙眉发问。

战漠北没有回答，只是起身走到冷鸳身前，眼神冷峻。

许是距离太近，冷鸳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望进男人的眼底。

“既然你这般不看重你的眼，那本帝也不必再等下去。”

冷鸳闻言心中莫名一慌，后退一步想要避开战漠北。

可她还未动作，战漠北的手便拂过了她的眼睫。

冷鸳浑身一震，下一刻，她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与之而来的是骤然生起的痛楚与眼睫处的空荡。

“你……你做了什么？！”冷鸳紧抓着他的衣袖，心知肚明却不甘的颤声诘问。

脸颊上不知是泪还是血缓缓流下，带着浓厚的腥气冲进她的鼻间，惹人作呕。

而战漠北只是轻轻的拂开她的手，声音一如往昔的清润，却叫冷鸳如坠冰窟！

“你的眼，本帝替璃儿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