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子阿嫲

“神子降临，神子降临！啊呀吼！啊得嘞！”

我看守在门外听着阿嫲在屋中做法，

紧接着伴随着屋里一声声女人高亢的尖叫结束了这场仪式。

我看了日头照在地上的影子，

时间已过半晌，阿嫲很快就要出来了。

不一会一个面色红润，眼睛水汪汪的女人拢着衣衫跟着阿嫲走了出来，

雪白的肩膀和脖颈露在外面，上面还有神婆掐扭的痕迹，

涂着鲜红指甲的手里捏着厚厚的一叠钞票，不过要比以往来的客人捏的少得多。

“阿嫲，这是酬劳，这次一定会神子降临的对吗？”

女人殷切的期望的看着阿嫲，

只是阿嫲抬了抬眼皮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这位顾客，您不要催促阿嫲，一切天定，且回去等信，不出一月，好消息的就到了，所有人都是这般。”

我走上前堆起一个笑容，随后轻拍女人的手，将钱拿了过来，

然后又搀扶着将她送了出去。

等到女人一走，阿嫲才开口说话，

她每次施法后声音就会变的沙哑粗糙，像一只老旧的鼓风机。

“今天招呼客人的表现还不错，下次继续好好表现，记住嘴巴甜一点。”

“行了，去法器给我好好清洗清洗，记住一定不要将它泡在水里！”

我对阿嫲的嘱托点了点头，随后小心的双手接过法器去了后院。

每次都是如此，

阿嫲做法事后从不言语，让我去拿钱去做善后。

我也从一开始的不解变成了麻木，没办法，

阿嫲是神婆，受神的指引，我只得听阿嫲的话。

正想着事情，法器却在我手中突然动了一下，

那带着温热蠕动的感觉让我手心一颤，

吓的使劲一甩将它摔在了水盆里。

一进到水中，它就在水盆中舒展了蚌壳，拼命的吸收着水分，

我看见了它壳中雪白滑嫩肥厚的蚌肉，只觉得比刚才得女人肩膀还要美丽，

手也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想去摸一下是否真的像看到那般滑嫩。

“徐铭，干什么呢！”

“怎么这么慢？”

阿嫲从内堂的声音传来，激的我一下清醒了过来，

赶忙将法器从水中捞出，擦干后递给了她。

阿嫲拿过法器反复翻看了一番后，突然用形同枯槁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我，

“你有没有将它泡在水里？”

我转过头对上她浑浊的眼球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迟疑结巴的回答着。

“没有…没….，阿嫲，只用刷子清洗了一下外壳。”

听到我说没有后，阿嫲点了点头，

随后又突然慈爱的笑着摸上了我的头，

“阿铭啊，阿嫲年纪大了，可能也没几天活头了，每天给别人送子，也想抱自己的重孙了。明儿给你介绍了个姑娘，相看相看，等你成婚了，阿嫲这手艺就传给你，所有一切都是你的。”

“你儿子就是咱们徐家的后，阿嫲有后，百年之后也有人记着，不会被遗忘。”